细斟北斗.

本人高三党,随缘更新,为爱发电

破云阅读体(一)

时间线:1009行动(塑料厂爆炸案)半年前,计划未败露,岳广平还没有找铆钉求证红心Q是女人

『』为系统说的话

【】为原文

本文出现书中没有的人名为江停的队友

如果有问题,欢迎捉虫~

人物归淮大,ooc归我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     岳广平想着江支队长和他的所有坦白,点开了和铆钉的对话框,输了一行字进去。


       “听说红皇后是个女人,你能向缅甸拆家确认这一点吗”


       刚要点击发送,一到白光闪过,岳广平带着他的手机消失在了原地。


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,还有一群人也遇到了如此的情况,等到视线再次清晰,他们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像电影院一样的屋子里。


       江停戒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发现这里不仅有恭州的高层,还有建宁吕局和一众警察,甚至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。


       “江队!”


       江停回过头,看见他的队友们。


       “这是哪?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我们怎么在这?”


       江停看了眼齐全的十几个人,眼底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:“不知道,谨慎为上。”


       江停扫了一圈人,和岳广平对视了几秒,又淡淡的转过头来。


      『大家好,欢迎来到我的空间,我是4689号系统,你们可以叫我小玖。』有一个活泼欢快的女声道。


       『你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未来有一些遗憾,为了避免这些遗憾,我想邀请你们读一本书,所有的答案都会在书中体现。』


       『好啦,现在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名字坐在座位上啦。不要担心,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,读书不会影响你们的正常工作和生活的!』


       未来的……遗憾吗?江停半敛着眸,但没有丝毫头绪。


       大家陆续就坐,江停发现自己的座位被安排到了建宁的副支队严峫旁边。两个人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坐下。


       “江哥!”


       杨媚激动的叫了一声,眼里是掩不住的殷切。


       “杨媚,我的线人。”江停看见了身边队友的疑惑,淡淡的解释了一句。


       杨媚眼里似乎掠过一丝失望,但随即就掩饰了下去,坐在了江停旁边。


       江停的队友坐在江停身后,一双双眼睛看着江停,闪着亮晶晶的光。


       严峫左边坐了“妇女之友”秦宝钏,然后身后还有马翔,苟利,韩小梅几个人。


 『检测到所有人员做好,下面我们开始阅读~』


【城市天空,诡云奔涌


       三年前恭州市的缉毒行动中,因总指挥江停判断失误,现场发生连环爆炸,禁毒支队伤亡惨重。三年后,本应早已因过殉职并尸骨无存的江停,竟奇迹般从植物人状态下醒来了。英魂不得安息,他必须从地狱重返人间,倾其所有来还原血腥离奇的真相。】


       行动失败了!?江停和岳广平露出了凝重的表情,互相望了一眼。


       【在本文人设中,严峫表面痞段子手但心细如丝且非常正气,江停智商很高身体素质很差,说话反复斟酌性格克制谨慎,表面温文儒雅但行事作风带邪性。两个主角人设清晰自洽,没有任何原型,不可作为任何代餐。


       现代都市刑侦,英俊潇洒十项全能进可百米狙人头退可徒手拆炸|弹没事就爱装个逼的攻&因为反正随时准备完蛋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很淡定的受】


       岳广平又细细读了一遍这段话,大致可以确定江停是警察这边的人,不然不会成为这本书中和严峫并肩作战的主角。


       江停的队友们盯着“植物人”“身体素质很差”“随时准备完蛋”几个词沉默了一下,几乎红着眼眶叫了声“江队”。


       江停安抚性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:“没事,都还没发生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顾锦书沉默了一会,说:“江队,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。”


       江停应了声,回头却看见身边的严峫一脸震惊的盯着屏幕。


       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???江队,最后成了我媳妇!?


       严峫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,僵在了那里。可可可江队是男的啊!?男的男的……男的不能生孩子,对,男的不能生孩子。严峫自我洗脑完成,舒了一口气。


       魏副局看见那句话,暗暗点头:嗯,不错,我们建宁就从来没有屈于恭州之下过,小兔崽子还挺给力。


      现在还是大学生的韩小梅看见这段话几乎掩不住内心的激动,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尖叫声。浓浓的八卦之心燃烧,仿佛就通过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脑补出了几千字的同人文。


       『好了,现在正文开始!』小玖笑嘻嘻地说。


      【 轰——!


        气浪挟着火星扑面而来,碎石在爆炸中燃烧迸溅。承重墙撑不住了,新一轮坍塌自远而近,烈焰中残桓断壁像暴雨一样从头顶坠落,将远处闪烁的警灯和鼎沸的人声隔绝在外:


        “指挥中心请求增援请求增援!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江队呢,江队人呢?!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好了江队冲进去了!快快快!!……”】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江队……”队友们再次红了眼眶,顾锦书喃喃道:“如果真的有这种事,一定不要冲进去啊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是啊江队。”队友们都附和着。


       江停掩下笑意,一如既往地淡淡应了声,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:“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但如果,这件事真的发生了,他不可能坐视不管,毕竟都是他的队友啊……


       【炼狱化作斑驳扭曲的色块,喧杂如潮水般飞速退去;扶墙的手掌被烫伤,从五指端流淌出的鲜血被烈焰迅速蒸发。但他全无痛苦,也什么都听不见,不论相同的场景在梦中重复多少次都一样,整个世界只响起自己炙热沙哑的喘息,随即他向火海中渐渐走出的魔鬼的身影举起了枪——


        砰!


        身影越来越近。


        砰!


        砰砰砰砰!


        子弹没入虚幻的魔影,犹如穿过空气,悄无声息投进了大火里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手一松,九二式掉在身前,在火海中发出微不足道的咔哒一声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这里,”他听见身后毒蛇般的声音响起,带着冰冷的笑意轻轻俯在耳边,随即一只手抚过面颊,说:“江停,我在这里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第一千零一次,他从梦中回头,然而不论如何竭尽全力,都无法看清噩梦中逆光的身影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下地狱吧,和我一起。”那身影微笑着说:“你的一切都结束了……永远结束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他闭上眼睛,最后一丝意识听见消防呼啸逼近,警笛由远而至。但呼然暴涨的烈火吞噬了一切,大地颤抖着烧裂,无数魔爪伸出,将他活生生拖进了不见天日的深渊……】


       岳广平听到那个声音,深深拧起了眉,黑桃K吗?他拍了一下江停的肩,得到了肯定的回答:“是他。”


       江停和岳广平小声说了几句话,随后视线落在屏幕上,思考着行动失败的原因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江队,请问那个身影是谁?”严峫皱着眉盯着屏幕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停闭了闭眼,淡声说:“你们以后会知道的。”


【       三年后,建宁市。


       江停睁开了眼睛。


       阳光从薄纱窗帘外投进病房,雪白干净的墙壁反射出光晕,病床前一束白玫瑰尚留露水,散发出幽幽的芬芳,护士轻轻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中飘进来:


       “538床今天办出院手续,你跟主任说一声,准备给家属打单子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“这都昏迷好几年了,竟然还能醒来出院!可见人真是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“嘘!”护士长轻声道:“干你的活儿去!”


       脚步声渐渐走远,江停没有反应。


      他保持着刚睡醒的姿势,靠在窗前的躺椅上,瞳孔深处带着对梦魇习以为常的冷漠,映出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更远处蔚蓝的天空。


       片刻后,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随即有人小心走近。江停没有回头,来人直到身侧才顿住脚步,轻声道:“江哥。”


       杨媚一头精心烫染过的卷发,黑衣裙、红指甲,挎着铂金包,胳膊底下还夹着医生办公室里刚带出来的大信封,见他目光投来,盈盈一笑:“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。手续都办好了,车在楼下,咱们走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江停默然不语,片刻后点了点头。


       这是建宁一家条件极好的私人疗养院,即便只是挂着仪器维持生命,也收费不菲,更何况他醒来时身体状态良好,想来这几年间得到了相当精细的照顾。


      但不管怎么说,整整三年的昏迷不醒,生理上还是很难立刻恢复如常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听说了吗,那个昏迷了三年的538床是她的未婚夫!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端端一个白富美竟然这么痴情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年纪轻轻的也是造孽,该不会以后都站不起来了吧?”】
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。”江停冲杨媚点了下头,杨媚摆了摆手:“江哥,如果不是你,我还在蹲大牢呢!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卧槽这医院里的护士真不敬业。”马翔吐槽了一句,被严峫一巴掌拍到了头上:“不要说脏话!”然后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停。


        三年昏迷不醒啊……江停的队友们盯着那几个刺目的字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
 【       杨媚亲自推着轮椅走进电梯,门缓缓合拢,将空气中窃窃的只字片语隔绝。


       电梯开始下降,金属门上映出江停毫无表情的脸,倒是他身后的杨媚有点讪讪的,咳了一声:“当年转院到这儿的时候,护士让填表,里面有问家属关系,我也是一时着急糊涂了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江停说:“当年如果不是你,我已经死   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能这么说?如果不是江哥,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蹲大牢,我的今天都是你——”


      “但那些人没有对我罢休。”江停打断了她,“我行动不便,还有性命之虞,你小心别被我拖累。”


       杨媚还想说什么,但她看见电梯门上的倒影,江停已闭上了眼睛,只得忍住了。】


       “请问江队,‘那些人’是谁,和前面那个身影是一伙人吗?”严峫狐疑地看向江停,江停没有答话,只是静静的阖上了眸。严峫见状也没再多言,只是暗暗记下来。


【       华灯尚未初降,不夜宫ktv的霓虹灯已经早早地亮了起来。一辆大奔刷拉停在后门口,杨媚下车抢步打开后座的门,刚要跟司机一起去扶,江停抬手制止了她。


       江停抓住车门,一使力,发出不明显的闷哼,片刻后竟然缓缓站了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“哎哟大哥,您慢点!”司机下意识就要伸手,却见杨媚比他快了一步,抢先把人给重重地搀扶住了,向ktv后门入口走去。


       江停从苏醒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,日常行走尚不利索,杨媚又穿着高跟鞋,两人摇晃着上了人行道,江停说:“还开着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指的是这家ktv,杨媚说:“嗯,这当初合同纠纷还是您给解决的。开着这家店,三教九流的消息都能知道点,反而更安全——您在看什么?”


       她顺着江停的视线望去,ktv冷清的后门不远处,有个背着书包的年轻男生站在马路牙子上,似乎在等人。两方视线一接触,男生迅速低下头,步伐匆匆地走开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。”江停收回目光,“进去吧。”】


       “这人……有点问题吧。”凭着多年来积累的经验,不少警察都暗自道,“希望是我多疑了。”


【     “一二楼都是包厢,三楼办公室兼宿舍,我平时就住在这里。条件一般,您先将就着。哎小张!愣着干什么,给江哥倒水来!”


        服务生忙不迭往外走,却被江停制止了:“忙你的去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宿舍隔音相当好,几乎听不见楼下ktv的喧闹。杨媚事先布置过,窗口对着后巷,桌椅床铺摆设一应俱全,就像个小型的酒店套间。


       “店里人多眼杂也不方便,过几天我去买房子安置下来,也好有个藏身的地方。恭州那伙人查不到我这里,这都几年了,他们肯定以为你已经死了,等再过两年要是还没动静,我就把店关了,咱们远走高飞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杨媚絮絮叨叨着,窈窕身影走来走去的收拾东西,拉上了窗帘。


       江停的目光落在穿衣镜上,昏黄灯光映出他的脸,眼睫、鼻梁投下极为立体的阴影,将冰冷的眼窝和唇角隐没在黑暗里。


       杨媚说:“中国那么大,往广西、云南那儿犄角旮旯一躲,鬼都找不着……哎江哥,洗漱东西我给您放这了啊。”


       她一回头,只见江停坐在灯下,光影勾勒出身体挺拔的线条,修长十指交叉,指尖泛出细微的光。


       上天赋予的容颜再美貌都熬不过病魔,惨烈的车祸和三年的昏迷不醒足以将漂亮皮囊改头换面。但在那一瞬间,杨媚看着台灯下的江停,却觉得他并没有变化太多,有些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摄人心魂的东西,和几年前初见时相比并无二致。


       杨媚没敢出声打扰他。直至良久,江停沉沉道:“过段时间我行动方便了,就回一趟恭州,你收拾东西回老家避避风头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——什么?”  杨媚十分出乎意料:“不,江哥,那帮人做事斩草除根,如果他们发现你没死,肯定会来要你的命!况且不止他们,还有那个人,那个更可怕的——”


       杨媚声音像被掐住似的停了。


       有个更可怕的存在,连名字都不必提,就令她恐惧到难以发声的地步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,”江停说,“但塑料厂爆炸时,我队里的人在里面,引线一响填进了十多条命。我得对他们有个交代。”


       杨媚哽住,江停冲她一摆手,那是叫她不用多说的意思。


       “给我准备一套身份证件,手机和电脑,非实名手机卡多买几张。去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杨媚嗫嚅片刻,长长叹了口气,转身出去了。】


       严峫悄悄地盯着江停看了几眼,那段话说的不错,江停确实生了一副好模样。江停似乎察觉到身边人的打量,回过头看了他一眼。严峫尴尬地笑了笑,收回目光,因为这点尴尬也没有再追问那个“更可怕的存在”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停的队友们抿着唇,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江队其实对他们,一直都很好啊。


       【 这时候ktv已经开始营业了,包厢走廊装饰的彩灯光芒变幻,大厅中传来节奏感极强的音乐,打扮潮流的年轻人三五成群而过。杨媚把江停的话吩咐给助理,交代立刻仔细去办,然后心不在焉地下楼去四处巡视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从水晶电梯里出来转了个弯,突然前面一包厢门开了,一名高个男子裹着身后鬼哭狼嚎的“死了都要爱”大步而出,径直来到酒水吧台前,以气贯长虹之势把玻璃杯往调酒师面前一掼: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家这卖的是什么?!”


        杨媚不由顿住脚步,只见调酒师端详片刻:“长岛冰茶呀亲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自己尝尝,这冰茶有他妈一点酒精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酒味的亲,我们家卖的就是冰茶亲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,那你们这不是消费欺诈么?”


        调酒师立刻把脸一板,理直气壮说:“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帅哥。它的名字叫长岛冰茶,用新鲜红茶柠檬调配而成,分明就是高品质上好的冰红茶,怎么能叫欺诈呢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男子的三观显然被颠覆了,半晌奇道:“那我点个血腥玛丽,你现在就割腕往里洒一瓢黑狗血给我试试?”


        杨媚:“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这人约莫三十多岁,脸是真的可以,连ktv染坊似的变幻彩光都没能淹没他深刻挺拔的五官。头发不服帖的支愣着,把一米八多的身高拔到了一米九,皮夹克下的t恤勒出劲瘦精悍的线条,扭头说话时连侧颈都显出了清晰的肌肉轮廓。


        调酒师:“哎呀你说笑啦帅哥,血腥玛丽是吗,别急我先给你切个西红柿!”


        啪!


        调酒师一愣,只见帅哥从后裤腰拔出瑞士军刀拍上吧台,冷冷道:“你自己来,还是我帮你?”


        杨媚眉心霎时一跳。她在道上混久了,只一眼就从那男子英俊桀骜的眉眼间看出了几许匪气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你你,”调酒师嘤咛一声,手忙脚乱往后躲:“你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!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位帅哥不好意思。”杨媚大步上前,朗声笑道:“我是这儿的老板,小店为安全考虑,不卖酒精度四十以上的调和酒,所以才把长岛冰茶做成了冰茶。您既然想点鸡尾酒,要不要我们重新给您调一杯?小刘!”


        那胸前名牌上用中英文写着——阿加沙·唐·弗朗西斯科·托尼——的调酒师立刻细声细气地叫了声媚媚姐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给帅哥调个海滩落日,”杨媚冲男子嫣然一笑:“算我请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男子上下打量她一圈,这才慢慢把折叠小刀收了起来,哼了声:“规范经营还挺自觉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杨媚连声笑道:“好说好说,也是我们的服务员没说清楚。您看,长岛冰茶写在‘无酒精饮料’那张单子上呢,让您误解了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她不解释还好,一解释就把男子的三观再一次颠覆了:“——误解?”他指着酒杯不可思议道:“就这康|师傅冰红茶你们卖二百八,还好意思说是我产生了误解,当我瞎还是当我傻?”


        杨媚:“……”】


       “严峫你个小兔崽子!”魏副局猛地站起来骂道:“你一个警察还拿小刀吓唬人家!想什么呢?还带着警队去酒吧,有没有点警察样子!”严峫被迫接受了魏副局唾沫星子的洗礼,然后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:“不会了不会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江停看看身边就差捂耳朵的愣头青,不太明显地笑了起来。队友们:!


       十几个人傻乎乎地愣在那里:江队笑了!可真是太难得了!


       【帅哥转身就回包厢,显见要叫朋友出来评理。杨媚正想追上去,突然后厨方向跌跌撞撞跑来个厨师,犹如救命稻草般一把将她拉住了:“杨、杨姐不好了!厨房、厨房冰柜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杨媚一低头,厨师煞白的脸在采光下半边青半边蓝,全身抖得活像抽了风:
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个小偷钻进冰柜去,冻冻冻,好像冻死了!”


        ·


        杨媚站在打开的立地大冰柜前,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夜店的喧嚣热闹仿佛隔得很远,偌大的后厨里一片死寂。连通小巷垃圾箱的厨房后门半开着,穿堂风呼地吹过,就像死人的呼吸拂过活人的耳畔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帮工、服务员和调酒师躲在后面,静得连彼此两腿打颤的声音都听得见。半晌调酒师要哭出来一般小声问:“死、死死死……死了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一个二十来岁男生仰天倒地,面色青紫,双眼圆睁,口鼻出血,赤|裸的上半身挂着寒霜,还保持着临死前两条胳膊略微张开的姿势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杨媚胸口不断起伏,半晌慢慢蹲下去,颤抖着手去探鼻息。


        突然她的手被人按住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啊!”杨媚整个人惊跳起来,转头一看,却只见是江停:“江江江哥!”


        江停一言不发,示意她后边去。杨媚踉跄退后半步,只见他半跪下身,抽出后厨乳胶手套戴上,先探了探男生的脖颈,再一翻眼皮,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服务员登时跪地上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杨媚也差点双膝一软,但她见过大阵仗,好歹稳住了:“这这,这他妈是怎么回事?哪个不长眼的小偷被人追着躲冰箱里去了,还是谁把他打死了缺德带冒烟的往我们冰柜里扔?今儿厨房后门是不是又没关,经理呢?!把老赵给我——”


        江停挡住了她,“报警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杨媚当即被掐住脖子似的:“江哥,这……这不合适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江停昏迷这三年时间里她尽量减少跟警方打交道,甚至连开车都不敢超速,更不敢在公安系统内留下任何记录。但江停扶着墙站起身,喘了口气,向尸体扬了扬下巴:


        “头部、前后心没有打击痕迹,没有酒味,没有外伤。上半身乳|头收缩,有明显红斑及紫红肿胀,是生前形成的冻伤,与裤腰形成明显分界线。他不是被人打死以后扔在这里,就是在冰柜里活活冻死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小女服务员和调酒师托尼紧紧抱在一块儿打哆嗦,杨媚眼神直勾勾的,脑子里直发懵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停叹了口气:“报警吧。”】


       建宁的法医苟利诧异地看了江停一眼:“江队还懂验尸?”


       江停淡淡的说:“略知一二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这个人,不对劲。”白涣指了指屏幕上出现的画面,皱了皱眉。


       坐在白涣身边的韩小梅第一次见到死人,哆哆嗦嗦地问:“怎怎怎怎么不对劲?”


       白涣看了韩小梅一眼,解释道:“他在冰柜里有反常脱衣行为。人通常在体温低于33度时会神经麻痹,感觉自己非常热,无意识地把衣服脱掉。但是这个人的衣服不在冰箱里,身上又没有外伤,总不能在外面就自己把衣服脱了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他很可能服用了致幻的药物。”江停在一旁补充了一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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